容迟渊俊容如置冰窖,深深拧着不悦的情绪。
闻暖瞧着他那表情,嗤笑了声,只觉这人有意思得很,转身上楼。
*
这几日,容信庭只要来找江鹿,闻暖便趁着她不在的间隙,偷偷勾引他。
容信庭把她一把扯开,冷笑着问:“容迟渊教的你这么放荡?”
“哥哥你说什么,我听不懂呢。”闻暖眨着眼睛,手往他身下探。
容信庭指着她的脸,俊容冷峻威胁:“我警告你,别逼我对你下狠手。”
“哥哥,我求之不得。”
闻暖手指如水蛇,弄得他金属皮带直响,她娇笑出声,“真是口是心非,把我都弄脏了……”
江鹿从房间出来时,便瞧见容信庭正在走进厕所。
她喊了他一声,他也没回头,只兀自关上厕所门。
而闻暖则靠在墙上,用纸一张张擦着手,红唇微勾。
下午,容信庭送江鹿上班。
他一路上,很显然的心情不大好。
江鹿临下车前,容信庭才道:“这个月底,搬家,我给你重新租一套。”
他极少用这样命令的语气对江鹿说话。
她下车一顿,回头望他:“怎么了?”
“你那个室友,心术不正。”
“闻暖吗?她就是比较爱玩一点,不影响的。”
“你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。”
容信庭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着,“就没想过,她是有目的地接近你?”
“目的?”江鹿笑了笑,“她就是一个学生,能有什么目的?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紧张了。”
虽没把容信庭的话真当回事,江鹿还是仔细回忆了下她和闻暖的相遇。
细想来,确实始于一些奇妙的巧合。
每每在她需要的时候,闻暖总能主动给她帮助。
她出神地想着这件事,水声哗哗,老板娘不悦的嗓门响起:“工作时走什么神啦,小丫头,水费你付?”
江鹿回过神,立刻关了水。
傍晚下班,江鹿手机里跳出一条信息,是孟雪医生发来的孕检提醒。
她打了电话过去,和孟医生约好晚上八点做检查。
于是,关了店后,江鹿便自行坐车去了诊所。
诊所门口,停着一辆漆黑的SUV。
江鹿走过往车窗内瞟了一眼,视线倏地停顿了片刻。
往前的脚步,又不自觉退了回来。
车后座,安静躺着一只乌木色的公文包。
那个包,她再熟悉不过。
那一次他出差前,江鹿替他收拾行李与文件。
收到最后,她毫无耐心地把东西一扔,埋怨他的包太小,中看不中用,什么都装不下。
月底,江鹿自己花工资买了一个送给他。
容迟渊扫一眼崭新的包,不屑轻笑了声:“江主管眼光一如既往的差。”
但那天起,他每每只要出差或出行,都寸步不离带着她送的包。
便是车内的这一只。
江鹿缓缓深吸一口气,闭上双眼,摇了摇头。
她真是魔怔了,怎么可能是他呢。
走进医院,前台没有人,孟医生也不见踪影。
“孟医生?”
江鹿轻轻地唤着,四下张望,竟连一个护士都没有。
她沿着昏暗的走廊寻找。
诡异的静谧,让江鹿的步伐不敢放得太响。
走廊很长,两侧诊室的门紧紧闭着。
江鹿一一打开查看,空无一人。
走至尽头处的最后一间,房内开着明亮灯光,十分清晰洒在昏暗的走廊中。
透过微敞的门缝,由远及近,淡薄的交谈声逐渐传来。
过分熟悉那个人低沉又富有特征的嗓音,以致于电光火石的瞬间,江鹿以为自己在做梦。
江鹿捂紧唇瓣,目光颤抖地往里探看。
数月不见的男人,正背对她而坐,高大的身躯将小椅子挤得可怜。